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丰子恺淡淡说了一句，看着金手指：“上次你对她做的那些事情，我似乎一直都在记账。”
金手指的眉毛拧成麻花，弯腰低头躬身，大气都不敢出，盯着丰子恺修长白皙如玉的手指。
跟随丰子恺多年，他深知这位boss的性子，越是不说出来，说的越是这样云淡风轻，记账越久，那笔帐，更会让别人付不起！
“boss，我该死，您要怎么样处罚，求您就办了吧。”
丰子恺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香烟，金手指急忙过去拿起打火机，躬身点燃，偷窥boss的脸色和表情，只是boss的心思，这么多年他也没有看透过。
“你说我该怎么样办你？”
金手指感觉双腿发软，云朵朵被他那天送给别人之后，他当时是有着死的觉悟的。
因为他明白，云朵朵这个貌似普通的妞儿，对于boss来说，意味着什么。这么多年来，唯一让boss去主动追求的女人，动心真心爱上的女人，付出所有而不求回报的女人！
他以为，丰子恺出来之后，知道这件事会立即一枪毙了他！
那样已经是丰子恺对他最大的仁慈，因为能让他痛痛快快去死，就是boss处死别人最大的慈悲。
但是当他主动对丰子恺说出一切，坦白交代之后，却没有等到boss的一枪，甚至没有看到boss那张优雅淡定的脸上，有太多的情绪。
或许当时boss的心中，不是没有恼怒，没有杀意，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。
这么多年来，能让boss在脸上表现出什么真正情绪的人，也只有被他大胆卖掉的女人云朵朵！
金手指记得，当时他跪在boss的面前，把枪放在桌子上，枪口对着他，等待boss一把拿起枪，赏给他一颗子弹，那样他至少可以痛快地死去，不用承受更多的痛苦。
然而，他只听到boss让他起来，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。
过去了这么久，boss才要和他算这笔旧账，那绝不可能是一颗子弹能解决的。
某些情绪，虽然从boss的脸上看不出来，但是或许能从boss一些轻微的动作上，比如手的动作上，看出些许端倪。
“我该死，boss怎么样处置我，我都无话可说。”
金手指低着头，忽然闭上眼睛，何必去看，这么多年都没有能看明白boss的心意，想做什么不会去做什么。现在他需要的，不过是等boss发话。
“你觉得你该死？理由？”
“我伤害了您最心爱的女人。”
“知道她是我心爱的女人，你仍然那样做了。”
“只要能救出boss，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，也不介意牺牲谁。”
丰子恺沉默了片刻，当时听到金手指做出的那些事情，他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，说不清道不明。那个时候，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，如果那一幕被介子微那位高傲的少爷看到，或许介子微和云朵朵之间，将永远成为过去！
“boss，别记账了，我知道您不愿意对我动手，我自己知道该怎么样去做。”
金手指轻声说了一句，声音有些飘渺，或许面对死亡，他也不能做到如同想象中那么的淡然平静。
心，是在微微波动着的，明知是这样的结果，但是当真正面对时，感觉却是不是之前能想象的。
“你不知道怎么做。“
丰子恺说了一句，伸手按住金手指的肩头：“别做傻事，你的命是我的，我没有让你去死，你就不能死！”
“是，boss不让我死，我不敢死。”
“去给我查云朵的下落，那件事忘记吧，你是为了我。”
一瞬间金手指有些激动，boss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无情的，冷酷嗜血，疯狂而难以捉摸，但是这一刻，他却感觉到，丰子恺还是有情的。
“你跟了我多年，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的忠心，去查清楚云朵的下落。”
“尼奥那边的事情更重要，boss，夫人的下落谁都可以去查。”
丰子恺笑了一下，微微摇头：“尼奥不会放过你，离他远点。”
金手指楞了一下，没有想到丰子恺会因为这个，才要他去查云朵朵的下落。
“boss……”
丰子恺在金手指的肩头拍了一下：“你是我最信任的，也是我的心腹，云朵的安全行踪，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。去吧，别让我等太久，不要再做伤害她的事情，因为我宁愿自己受伤，也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一点伤害。”
“是boss，我立即去查。”
金手指躬身向丰子恺深深鞠躬，走了出去，boss不是无情，虽然太多的人认为boss从来都是疯狂的，冷酷无情，不会将任何人的生死放在眼里，更不会放在心上。
但是这一刻，金手指明白，丰子恺只是不肯让别人看到他的心，他的情绪。
或许boss也变了，因为那个叫做云朵朵的女人，因为爱情而转变，多了几分人性，少了几分嗜血冷酷。
如果是这样，找回云朵朵，送到boss身边，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