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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沉沉，他闭上眼睛，双手摁住太阳穴揉了揉，好一会，他才睁开眼睛，看了看坐在茶几旁边审核一堆资料的陈刚。
“如果来不及，明天再做吧。”莫尔烨低低沉沉地朝他说了一句。
陈刚抬起头，微笑了下：“全是英文，莫总，”他别有意味地投去一瞥，“我能不能找凌小姐帮我一下？”
“找她做什么？总部懂英文的人很多，你让蓝可帮你吧。”莫尔烨手一挥，移过电脑。
“莫总，凌小姐不是想赚钱嘛，如果你……”他打住，后面的话故意让莫尔烨自己去理解，见莫尔烨眉梢一动，他笑了笑，低下头继续看资料。
经济学院图书馆里，凌可馨接到了莫尔烨的电话，让她三点半之后在校门口等，凌可馨听完之后，只是淡淡地“哦”了一声就挂断了。
任一菲扭头问她：“莫渣男？”
“恩。”
“他让你做什么？”
“只是让我在校门口等车。”
任一菲撇了一下嘴，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，凌可馨笑笑，抓住她的手说：“我没感冒。”
任一菲白了她一眼，“我不是说你感冒了，而是觉得你脑子透逗了！这么坏的一个男人，你跟他一起，为什么不跟他提出每个月给你多少工资？多少生活费？多少青春损失费？”
笨蛋，还说要赚钱还他三百万。
凌可馨眼眼一闪，工资？这件事她很早的时候就提出来过，可是，莫大恶魔当时还嘲讽她不值一毛钱，她是来抵债的，不是来拿工钱的，她这个“生活助理”完全是免费替他服务。
想想真冤啊！她跟了他，怎么还要凑足三百万钱还他？既然是拿身体还，那她不是可以不还钱？
凌可馨又开始绕上这个复杂的问题了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，自言自语：“是啊，我怎么就没坚持跟他评理到底呢？”
好像几次都被他驳得败下阵，然后不了了之。
不行，这次怎么也得为自己争口气！要回尊严！
三点半，陈刚准时来接凌可馨，他态度非常恭谦，下车为凌可馨打开车门后，扭头朝站在不远处的任一菲笑了笑。
任一菲则朝他鄙夷地啾了一下鼻，朝他挥了挥拳。
“带我去哪里？”看陈刚开的不是往酒店方向的路，凌可馨转头问他。
“去公司。”
闻言，凌可馨小声嘀咕：“咳死他才好呢。”
陈刚一笑，车速放慢，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：“凌小姐，我们莫总其实为你做了很多事，难道你没有一点觉察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说谎。”
“……”凌可馨扭回头，透过玻璃看窗外的风景。
“莫总从没有对一个女人上过心，唯独对你。”
凌可馨听到这一句忽然想笑，他对我“上心”是好事吗？他一上心，她便失去自由，不能跟同学们出去玩，不能谈恋爱，甚至见一下自己的弟弟还要请假。
上心！她宁肯他把自己丢到某个犄角旯旮，不看她一眼。
半个小时之后，凌可馨跟着陈刚走进了莫尔烨的办公室，刚推开门，凌可馨就听到了咳嗽声，看来，他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。
凌可馨唇角微弯，似笑非笑，莫尔烨抬眸看她时，总觉得她的唇角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。
他垂下眼帘，拉开抽屉，倒了一颗清喉片扔进了嘴里……好！在你面前，我就不咳，我看你怎么笑！
“莫总，是你说，还是我来说？”陈刚走到他跟前，微笑着问。
“你说吧。”莫尔烨抿着喉片，清了清嗓。
凌可馨晃晃眼，困惑地看向陈刚，陈刚转身指了指沙发，凌可馨走过去坐下，他才说：“这里有几份资料，今天必须把它们翻译出来，明天我得让业务部派发到各个分公司。”
凌可馨瞪大眼，难以置信地问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让我来帮你翻译？”
“是，你的英文水平不错。”陈刚点头。
“不行。”凌可馨断然拒绝。
真是笑话，她先前刚为自己白白做了“生活助理”愤然不平呢，现在还安排她做“工作助理”的份内事了，她可不是机器。
“凌小姐，帮个忙。”陈刚恳切。
“你们这么一大集团公司，难道就没一个人懂英语？笑话！”我可不是傻子。
对，她不是傻子，陈刚也不是傻子，他绝对是为了她来看莫尔烨而想出来的招。
陈刚挠挠后脑勺，看似尴尬：“那不是，本公司人才还是有的是，只是，”他撩了莫尔烨一眼，见他面色平静，毫无波澜，便朝凌可馨憨笑两声，“呵呵，我不是让你多一个挣钱的机会嘛。”
恩？凌可馨的眼睛顿时清亮地闪了闪，陈刚扯唇，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无数的“红票子”。
钱啊！钱啊！多么有吸引力的东西。
“我帮你翻译，你给我多少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嘿嘿，陈刚定不了价，他求助地看向莫尔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