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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逸却闻声知意，知道他说的是先前郭涛跟谢军尹天华起争执的事。
李文斌虽然最后出面调解，但其心中真实的想法却与郭涛无二，觉得谢军二人过分了，那个提议与其说是解决问题的办法，倒不如说是暗藏乐祸的假惺惺关切的嘲讽。
或是因为凌逸一直盖过他们的风头？眼下凌逸修为半废，且临近毕业，所以就变得没那么多顾忌？
郭涛虽然耿直但却不是笨蛋，所以才会那么生气。
接过啤酒喝了一口，片刻之后凌逸才道：“烟花易冷，人总是会变的。”
心中却是在微嘲地想，若是自己没有丹田受创，以他们二人对自己平日的感激以照应，也不至于像先前那样说出半撕脸面的话来。
在现实中成长，人也总会变得越来越现实。
谢军二人的所作所为，的确是让他齿冷，不过同寝一场，凌逸也没有想在毕业之前真正和他们撕破脸皮。
只是今日这顿大餐，却是将他们二人排除在外了。
“烟花易冷……真是好词句。”李文斌喃喃回味着，眼中异样地看着凌逸，道：“凌逸，这两天，你也真的改变了不少。”
凌逸一怔，眉头轻轻蹙了起来，刚刚这烟花易冷四字仿佛沉睡在记忆中的字句突然苏醒，十分熟悉，所以才顺口说出。
而在过往，他绝对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词句的。
一时间也没有多想，凌逸淡笑道：“每个人都会改变，只要心不迷失就够了。”
“这话在理。”李文斌点头，又灌了一大口。
凌逸转开话题道：“文斌，郭涛，你们的打算是什么？”
毕业将临，这却是凌逸第一次问及他们将来的志向。
“凌逸你去哪，我郭涛就去哪！”郭涛嬉皮笑脸地道：“凌逸你现在是我认识的最有钱的人，以后跟着你混，别的不说，以后肯定衣食无忧。”
“你小子倒是坦白！”凌逸哭笑不得。
“真小人总好过伪君子。”李文斌微笑点评，随即道：“郭涛你跟着凌逸也好，你性格太冲，有凌逸约束着你，将来也不至于吃亏。”
郭涛憨厚又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，他也是知道自己的缺点，这几年若非凌逸和李文斌约束他，早就闯出不少祸事。
“你呢？”凌逸道。
李文斌抬头看着漆黑夜空，天上一轮斜月，缓声道：“我应该会去当兵。”
郭涛闻言直摇头：“现在是和平时期，当兵能有什么前途？”
“我有听到一些风声，那上面似乎不安分，想要独立。”李文斌道。
凌逸抬头看着月亮，道：“自从千年之前绝大部分诺亚人移居月球，闹独立的传闻就一直没挺过，一千年都没有打起来，现在也不一定打得起来。”
“现在的帝邦……根已经烂了。”李文斌嘴角微嘲，道：“而且，千年的潜伏，诺亚人的逐步渗透看起来十分成功，底层，像尹天华这样接受改造的地球人不知多少，就连高层之中也有不少新诺亚，你们觉得到时候如果战争真的再度爆发，他们之中有多少人会站在帝邦这边？”
凌逸想了想，想不出来会是个什么情景，每个人的观念不同，不过好比尹天华这样的，成为新诺亚之后，就开始以诺亚人自居，若是真的打起来，多半是要站在诺亚那边。
李文斌继续道：“人民就是根基，所以帝邦最近几百年一直在致力提升民众福利，宣传民族归属，鼓励生育，就是要挽留住更多的地球人，不过天分缺陷这种东西，却不是靠福利就能弥补得了的。好在地球人最厉害之处就是生得多，生得快，相比诺亚人女子一生最多只能生两人，就有明显的优势，所以虽然不断有地球人变成新诺亚，但仍然勉强维持住了平衡。不过，新诺亚的不断增多，势必会将这种平衡逐步打破。”
天分缺陷……凌逸心中念着这个对地球人来说带有侮辱性的词语，嘴角不自觉浮现一抹冷嘲。